个人简介
陈浩
陈浩,硕士,讲师,针灸推拿学院推拿教研室教师,学校派驻册亨县冗渡镇冗贝村工作队队员。
2023年5月,绕过曲折的山路,位于册亨县冗渡镇的冗贝村映入眼帘。这个曾经的贫困村如今静谧祥和、欣欣向荣,微风徐来,生机勃勃的景象随处可见。带着单位的嘱托,看着陌生的一切,我默问自己:“能做点儿啥?”
带我熟悉情况的上任驻村干部欧小宏博士告诉我,从学校教师到驻村干部,摸清民意是做好驻村工作的基础。于是,开展群众院坝会、走村串户、深入田间地头,以“拉家常”的方式倾听民声民意成为我开展工作的法宝之一。

驻村伊始,在学校及学院的支持与帮助下,我充分发挥个人所长,在册亨县中医院建立工作室,坚持上门诊,临床带教科室医生。同时,在全县各医院广泛开展适宜技术培训,开展推拿常用手法、刮痧疗法、龙氏治脊疗法-寰枕关节的复位手法等讲座,帮助基层医生用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——中医治疗常见疾病。
每周五的中医门诊,总挤满从村寨赶来的老乡,飘着艾草香。记得我用“龙氏治脊疗法”治好一位卧床半年的颈椎病患者时,老人抓着我的手连声感谢,眼角闪着泪光。另一位患者李大爷捧着蜜渍刺梨干来道谢时,他用布满裂口的掌心托着我的针灸铜人模型。这个从学校带来的物件,正在乡村的晨雾里生长出新的年轮。

乡村振兴,靠的是产业发展。我在田间地头找到了答案。
冗贝村的刺梨产业是特色。基于此,我们驻村干部铆足干劲,一任接着一任干,先苦后甜。2024年,村集体经济靠刺梨收入140万元,酸涩里酿出了甜。今年开春,漫山遍野的刺梨花开成海。我跟着技术员挨家培训疏花时,韦阿婆忽然塞给我一个绣着刺梨花的香囊:“陈医生,这回我认得字啦!”她翻开政府发的种植合同,指着自己按的红手印笑得露出镶银的牙——去年她家8亩刺梨卖了2万块,屋檐下挂着的腊肉串比电线杆还长。

驻村帮扶期间,除了做好常规事务,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包保的片区,争取为老百姓办实事、解难题。如,帮助申请产业补助和交通补助,增加村民的收入;在村委会或下队为患者看病,免费为其针灸治疗。
难忘的事情,有太多太多。我永远记得,去年暴雨夜,手电筒光柱里飞舞的雨帘。凌晨四点,滑坡的轰鸣碾碎了山谷的寂静。我和村支书及驻村干部、村干部一起,紧急疏散两户群众,碎石裹着泥浆擦着我们的草帽飞过。雨一直下个不停,远处的山体像受伤巨兽般在呜咽。直到第二天,我才察觉雨靴被碎石割得露出脚趾,脚趾头已经挫伤肿胀、出血。
一次巡村时,我发现独居的杨大爷在院坝烧纸钱。火光映着他龟裂的手,正往纸灰里掺刺梨干:“给老太婆捎点零嘴,她最爱吃这个。”风卷着火星窜上松枝,照亮他佝偻的背影像棵燃尽的老松。那一刻,临行前父亲的话犹在耳边:“驻村不是镀金,是把自己炼成一块补丁,哪里漏雨就往哪里贴。”

两年来,村里新粉刷了篮球场,亮起了一盏盏路灯,新修了一座座蓄水池,我学会了用艾草的苦香驱蚊,用红牛罐上的指纹丈量责任。那些沾着盐霜的鞋跟、深夜值班室的红牛罐、村民偷偷塞给我的鸡蛋,都在诉说着同一个道理:乡村振兴不是报表上的数字,而是老杨家木板沙发上渐渐整齐的衣物,是姚阿婆针灸后舒展的眉头,是暴雨夜泥浆中那串沾血的脚印。

此刻,初夏的山风掠过耳畔,带着金银花的涩香。我知道,当春风再次吹过冗贝村时,那些播撒在泥土里的种子,终会破土成林。
(通讯员:陈浩 审核:周超 殷海 岳卫国)